没由来地,她忽然记起——离开巫疆那一夜,她犹豫、踯躅,而他牵起她、将她带出小院时,也如此刻这般,果决,也明烈。
魏玘饮罢落座,重返阿萝身侧。
阿萝手背一凉,回神看去,才发现是魏玘捉她,又将她拢于指间、紧紧牵住。
见她怔愣,魏玘道:“怎么?”
阿萝仍看他,由衷道:“你真厉害。”
魏玘挑眉,又沉,作冷冽貌,只道:“不值一提。”
——唇角倒是翘得克制。
此后,丝竹之声又起,吴观上前,道是台山宴上、由段明奉诗舞乐。
可不知为何,阿萝全然听不见了。
她能感觉到,段明就在堂下,一壁吟诗,一壁看她。她也能感觉到,案间、几下,有人握住她的手,摩挲她腕骨,有一搭、没一搭地轻抚。
今日,此时,她的视野变小了,只看在身旁人上,于他一双凤眸之间。
……
台山宴歇后,依照行程,合该动身回京。
书院朝夕太过短暂,真要返程,阿萝难免心生不舍。她只感觉,台山书院好像世外桃源,学子友善,氛围轻松,能将许多烦恼悉数阻隔。
可车夫早已等在山脚,不好擅改。
待阿萝整理行囊、与众人逐一告别后,已是残阳将落、金辉四溢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