与她分别后,他去了哪里,又在做什么、想什么?
她起身,扶上墙侧窗沿,望向不远处。
视线尽头,一座屋宇伫立,更大、更高、更恢弘,是魏玘在书院的住所。眼下,那里不见半点灯火,只有漆黑,似乎并无人烟。
阿萝看了须臾,再度躺回榻间。
阿莱游动,盘往她颈边,与她乌发相依相缠。
小屋里,青蛇与少女依偎着,任由月光洒落,将半室盈满淡白。
阿萝的神智徐徐回潮。
她终于有时间、有精力,好好梳理今夜的所有。方才,魏玘说了太多、太多,多到她一时听不明白,只待此刻仔细思索。
二人攀谈,本是她的提问,到后来,却成了魏玘的控诉。
尤其是他一串反问,仍在她耳畔嗡嗡作响。
——你以为,我为何要这样做?
对此,她不解,便向前回忆,自一团乱麻里,慢慢拎起头绪。
阿萝最先想到的,是香囊。
当初,她剪坏香囊,本是抱着决心,宁愿亲手毁坏织物,也不要心意受人践踏。可她从不曾想过,魏玘会收起香囊,亲自着手缝补。
魏玘也说,缝补之事乃仆役所为。照这样看,他是皇子、是肃王,应当从未做过缝纫,在缝补香囊时,大抵也吃了不少苦头。
思及此,阿萝双唇一抿,浮出星点笑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