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以为,我为何要将你带回上京,予你华裳、藏书、种种珍品,锦衣玉食地伺候你,还教你越语、武学,命王府上下侍你如侍我?”
这些事,他此刻重提,像自肺腑里挤出、从牙关间迸发,如狂风骤雨,向阿萝打去。
二人近在咫尺。阿萝清晰地发觉,魏玘双唇微颤、眼里火光炽盛。
她才哭过,又被他吻得晕沉,神智尚且懵懂。此刻,受他怒火喧嚣,她只觉自己宛如凝冰,被人自泉里捞出、扔上铁砧,捶打到粉身碎骨。
他说了好多、太多,多到她无力承受,全然无法思考。
阿萝道:“我不明白。”
她眨眸,长睫颤抖,簌簌地落下泪风。
极自然地,她想起许多事,是她亲身经历的一部分,也是她最为深刻的所有。哪怕她理智不足、难以忖度,仍能将这些事脱口而出。
“明明、明明是你……”
“是你不让我走、将我藏住,还抓走我阿吉、以他来威胁我……”
话音掷地,魏玘身脊一僵,却并未回应。
这些事确实是他所为,是他自尊、倨傲、不可一世的后果,也是他往后再忆时、定会心生悔意的过错——正因此,他才无法反驳。
他此间心绪,阿萝一概不知,只觉懵懂、难过,疑问也呼之欲出。
她道:“若我待你不好,真如你所说那般坏……”
话到此处,她突然收声,不再继续。
魏玘蹙眉,掀目看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