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余光里,魏玘发觉,书生薄面一红,转开视线,却又隐隐流连。
对于众人的动向,阿萝浑然未察。
她低头,扶住身旁矮石,寻找鞋袜。袖里有青蛇探出,眼珠漆黑如豆,不知盯向何人。
“笃。”足音骤起。
不过三两步间,一片阴翳欺身打落。
阿萝怔住,不禁抬头,看见魏玘就在近前,眼里烈浪翻滚。
她道:“你怎么了?”
魏玘逼视她,目光沉如堆云,道:“坐。”
阿萝茫然,听出他话里不容置喙的意味,只好依言坐下。
她正要细问,却见他长臂一揽,此后,便膝间一沉——她的鞋袜,连带着一方素净的锦帕,都被扔进她怀里,精准无误。
“擦。”魏玘又道。
他一字一句,像是自牙关里挤出来的。
阿萝只想,魏玘应当是要她拭净双足、再穿鞋袜。
眼看魏玘动怒,她还当是自己贪玩、误了行程,不禁生出些许愧怍,便提膝,借着锦帕,擦拭起足下的水珠与濡泥。
她轻声道:“我不是故意的。”
魏玘没有回话。
阿萝见状,也不再开口,手腕摆动,认真擦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