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见校场,阿萝颤眸,双唇微白,忽觉眼前血光一片,险些稳不住身形。
她记得,当初,魏玘处置秦陆,就是在校场。
川连眼疾手快,忙搀住她,叹道:“娘子不必多虑,校场……已清理干净,再无痕迹。秦陆其人本为恶徒,娘子无需心怀怜悯。”
阿萝勉力,摇头,道:“我不同情他。”
她只是难以接受那样的场景——足够威慑,但也太残忍、太凶戾。
“走吧。”她道,“我不要紧。”
川连颔首,自知不好多言,便旋身,为阿萝引路。
……
配殿与校场相去不远。
阿萝跟随川连,穿过门下,正式迈入校场。
放眼望去,平地开阔,由石板铺设,又受木栏围聚,呈四方之形。木栏外,北侧可供出入,南侧摆置木椅,东西两侧有兵器架林立。
魏玘正坐于主位。他着了青袍,一手持书,读得漫不经心。
看见他,阿萝心生紧张。她不想再惹魏玘不快,便掀眸,悄悄觑他,试图看出他此刻的情绪。
魏玘机警,头也未抬,就觉察了投来的视线——清澈,柔怯,宛如稚鹿。
他不露声色,仍盯书,面上覆着一层冰。
川连不知昨夜经过,也未留意二人细微的往来,将阿萝引至校场中心。
才立定,便听魏玘道:“教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