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连闻言,不禁收声,不知如何回话。
他始终认为,魏玘不该耽于女色,应与阿萝划清界限。而在此刻,听魏玘口称诀别,他却毫无快意,只觉长夜亘古、寂寥横生。
可寂寥之余,他又觉幸运——幸好,他没看错人。魏玘胁迫阿萝,系冲动所致,不会当真强人所难,否则,此事与抱负冲突,只会令追随者心寒。
正思量间,忽听魏玘道:“蒙蚩一事,进展如何?”
川连回神,道:“禀殿下,宿卫已与辛朗碰面,传回更多讯息。”
“据辛朗所言,蒙蚩乃阿萝生父,于阿萝降生之初,获悉孽力征兆,又不忍杀害骨肉,便携阿萝隐居于巫疆边陲,安度五年。”
“期间,边陲村寨常有异闻,道是有人居住林中,王室才发现了二人的踪迹。”
“自那之后,阿萝受王室监管,蒙蚩则奉命远行、隐姓埋名、与阿萝保持距离。蒙蚩不列族谱、音讯全无,是因王室特意压下。”
闻及此,魏玘眉关一拧,隐觉怪异。
乍一听,辛朗所言天衣无缝,却并未提及二人的村寨出身,甚至完全忽略了阿萝的生母。可他手中线索不多,仅以此看,暂且寻不到破绽。
便道:“他可知,蒙蚩如今身在何方?”
川连道:“辛朗不知。”
“依巫王敕令,蒙蚩的踪迹不应让人知晓,哪怕是巫疆少主。但是,据辛朗称,蒙蚩常寄书信予他。宿卫已索要书信,正在回京途中。”
此间书信,本该是巫疆密辛。谁知,辛朗一听阿萝积郁成疾,竟悉数交了出来。
魏玘挑眉,讥道:“他救阿萝,比救本王要爽快得多。”
川连听出他话里酸意,不敢回应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