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来到上京后,这是她第一次看见——旁人在谈及魏玘时,眼里凝着碎星。
她咬唇,轻轻驳道:“但我看见的,与你所说不同。”
“他利用我,不让我离开,还用我阿吉的性命来威胁我。他说话冷冰冰的,总是算计,让人看不懂他的意思,就像是……他没有半点真心。”
此话掷地,周遭顿时静默。
谁也没有应答。唯有冷月无瑕,如潮落下,浸满屋檐。
阿萝疑惑,看向面前,发现杜松垂首、川连苦笑。她不明白,以为自己说错了话,又隐约感觉不对,自氛围里尝出一丝冷意。
好半晌,杜松才摇头,却并未多说,只慨叹道——
“殿下他也得活啊。”
阿萝颦眉,道:“我不明白。”
杜松与川连对视一眼,心照不宣,放弃阐释。
今夜之事,已令二人知晓:面前这名巫族女子,澄澈纯善,不谙世事,冰心一片。与她说得再多,非她亲身体会,她定然无法理解。
只听川连道:“阿萝娘子,夜深了,还请歇息。”
“若娘子仍有疑惑,不妨留待往后,寻到合适的时机,尽数告知娘子。 ”
……
谨德殿内,灯火如豆。
魏玘背倚主位,食指淡叩。周文成与他相对而坐,大袖拂拢,气势含锋。
二人沉默,似乎各怀心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