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所以……”
她垂首,揭开蒙筐的软布,取出敷药,递上前去。
杜松顺势低头,便见少女手掌纤白、药皿洁净小巧,竟于灯辉之下隐隐浮光。
阿萝声音轻柔,分外诚恳:“这是我按医方配的,疗效很好。希望你尽快好起来。”
杜松默然,良久不应。
他抬头,对上一双乌亮的杏眸——似镜,如水,盈有半泓天光,能将人心照透。
“我……”他憋红了脸,抓耳挠腮。
“可、可我明明……待你不算太、太客气。”
阿萝读出他愧怍,摇头,道:“我不生你的气。”
“我知道,你受了魏玘的命令,不让我出去。你若不听他的,就会被他惩罚。如果我是你,我也不想被罚,未必会比你做得更好。”
“但是——”阿萝话锋一转。
“你有难处,可以说。如果以后你还骗我,我会生气的。”
杜松羞愧难当,赔笑道:“别,我可不敢了。”
“我杜松少说也在王府里混迹多年,往后,谁要是还敢欺负你,我第一个不答应!”
川连在旁,听见这番话,不由嘴角上扬。他知杜松顽劣,恐其惹人动怒,本已做好了调停的准备,却不料二人能化干戈为玉帛。
忽然,阿萝又记起什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