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此后,殿下守在您身旁,生怕您再有异样,几乎整夜不曾合眼。”
至此,陈家丞收声,只摇头,似在叹息。
他不知阿萝经历,又侍奉魏玘多年,自然偏袒肃王,想阿萝太过愚钝——肃王恩宠盛极,自当感恩戴德,她言行如此,未免太过不知好歹。
“若殿下不曾与您说过什么,那您想做什么,就什么吧。”
陈家丞低头,自怀里取出一卷软图,递给阿萝,又道:“这是肃王府的舆图。”
“您往后少不了在王府走动,若是无事,不妨熟悉一二。”
……
直至亥时,魏玘终于回府。
与阿萝分别后,他离府入宫,受君王盛怒——肃王夜入陈府、威力缚人一事,已传遍上京,引得御史忙碌百般、弹劾无数。
万幸是,他早与越帝奏过遇刺一事,又于陈广原处取了画押的口供,再加皇子之身本属越刑八议,倒也将此事勉强对付过去。
可惜,川连将陈广原押送大理寺后,不多时,便听人突染恶疾、暴毙而亡。想来应是太子党羽为防陈广原口风不严,才卸磨杀驴、将其毒害狱中。
至此,陈府之事告终,阿萝的踪迹也暂未暴露。
魏玘下马,将缰绳递于小厮,穿过裕门,一壁行路,一壁思索后续。
如今,他正处风口浪尖,此后必须谨言慎行,不得再有出格,否则处境定会更加危险。至于昨夜所得的茶寮线索,只能暂且不表。
不远处,陈家丞静候贵主,甫一见他,便迎上,跟随身后。
万籁俱寂,二人前进,行于游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