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谨德殿配殿内,烛光融融。
魏玘环臂,低颈,倚靠殿内的金柱,盯着掌间的麻布。
阿萝双眸闭合,卧在榻上,覆着薄衾,一截细白的腕伸在外头,被太医持手把住——纵使她此刻已昏厥过去,她的五指依然紧攥。
阿莱蜷在她颈边,尚未自陈广原的迷香中苏醒。
半晌,太医起身,揖礼道:“殿下。”
魏玘头也不抬,道:“说。”
太医道:“娘子过于劳倦,气伤津耗[1],以致寒邪入体,但尚未伤及形容[2],并无大碍,只需静养几日,再佐以煎药,便可康复。”
魏玘道:“并无大碍?”
太医道:“确无大碍。”
魏玘不语,眼帘一掀,扫往榻上。目之所及处,少女神智昏沉,双拳却紧攥,两道水湾眉颦出微痕,似乎十分痛苦。
他蹙眉,道:“为何如此?”
太医一怔,又低头,道:“殿下,那是……”
“说。”
“是娘子惊恐发作,许陷梦魇之中。”
魏玘闻言,收声,默了片刻,才道:“退下吧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