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我——带你离开巫疆。”
“没有我,你甚至出不了那座小院。”
“只因诅咒妄伪、祭司无知、孽力滑稽,你在那里整整呆了十八年,隔绝于世,受人囚困,与笼中雀鸟无异,却安之若素、甘之如饴!”
气息逼仄,魏玘怒火中烧,凌厉迫人,似有不甘。
“凭什么?”又是质问。
“留在肃王府、留在我身边,有何不可?”
阿萝浑身战栗。她蜷肩,颤着睫羽,勉力凝定心神,目光不曾挪移方寸。
她攥手,掌心疼痛,竭力道:“那不是笼子!”
“那是我愿意的,是我自愿的。为了巫疆的安宁,我什么都愿意做!若我离开,会让旁人身陷不幸,我就哪里都不会去。”
她顿息,抽噎着,又续道:“可是……”
“我离开小院,不会带来灾祸,也不会令旁人不幸。”
——话语尤其坚定。
魏玘的气息霎时收滞,胸膛不见起伏,像内里的一颗心都失了跳动。他不语,凝固如石,良久,才泄出一声低笑。
阿萝看见,他撤回身,屹立榻边,眉峰落有阴翳,冷峭无温。
“我早就说过……”魏玘道。
“你那时不走,之后就再也无法离开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