川连会意,捞起陈广原右臂,扯下掌间纱布,向阿萝展示。
阿萝颤着眸,勉力望去,发现一道十字形的伤痕——暗红,结痂,显是前日所致。
魏玘遇刺那夜,她确实在屋外见过血迹,知道黑衣人确实受了伤。而且,遭遇陈广原时,她也隐隐感觉,对方的声音有些熟悉。
这样看,陈广原就是之前的黑衣人?可秦陆不是说,陈广原是他的朋友吗?
对了……还有秦陆。
阿萝咬唇,望向魏玘,道:“秦陆呢?”
人名甫一出口,当时的场景再度浮现,令她声音愈颤、险些变调。
“你为何……要那样对待秦陆?”
魏玘闻言,目光一冷。
因他有意默许、存心戮以慑众,秦陆之事早已传遍王府,广受窃议。阿萝不懂越语,本不该知晓此事——除非有人透露,甚至引她亲眼目睹。
他略加思忖,便已明了八分,知是鱼杏儿从中作梗。
结论如此,魏玘越发躁郁。
秦陆等人,背后牵涉众多,他本不愿与阿萝谈及此事。可按阿萝的性子,若不将此间种种尽数说明,恐怕还会惹出更多误会。
他默了半晌,终究展臂,牵来木椅,沉身一坐。
才道:“秦陆与陈广原二人,听命于我兄长,有心置我于死地。”
阿萝闻言,心间一惊。
在她看来,魏玘的话匪夷所思:兄长与他分明是家人,怎会有心害他?但她很快想起,魏玘曾说,他居于金笼、与人互相厮杀,大抵正是在说此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