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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夜,阿萝辗转反侧。
她头一回感觉,上京的春夜竟然这么冷,冰风如针,能穿破紧闭的门窗,直往人骨髓里刺,冻得她蜷紧身躯、仍毫无作用。
阿莱躺在枕边,与小主人头首相依。
以前,若是睡不着,阿萝会和阿莱聊天,或说她读书的收获,抑或说与蒙蚩的趣事。虽然阿莱是蛇,给不了任何回应,但她依然感到快乐。
可现在,阿萝丝毫不想开口。
她迷茫,无措,悲伤,也烦乱。哪怕是蒙蚩离开时,她都不曾有过如此情绪。
在她看来,无论对谁,都不该讲求用处——这既不真诚,也太伤人,令她感觉自己如同绣花时的一根针、捣药时的一握杵,只是冰冷的工具与物件。
魏玘当真这样看待她吗?
阿萝无法肯定,却也不敢否认。
她只知道,自己越发弄不懂魏玘,也越发弄不懂两人之间的关系。
阿萝想过半宿,精疲力尽,终于入眠。
……
次日睁眼时,寻香阁外喧嚣阵阵。
阿萝精神不济,只躺在床上,并未起身查看。
她的思绪依然很乱,像被急风打散的云团,松松地布在脑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