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睡得不好?”人声忽起。
阿萝回首,撞入一双漆黑的凤眸。
不知何时,魏玘已来到她身后。他着了紫袍,颀长,挺拔,眉宇傲睨如初。
阿萝道:“是有些,但不要紧。”
她本要问魏玘睡得如何,可尚未开口,先觉眉心一凉。
那是魏玘的指尖。
他发力,抹去她额间的滴珠,便负手,道:“太艳。”
依他所见,她生得出尘,五官清丽、眸光灵动,像块温软的羊脂玉,合该不施粉黛。
阿萝被他转走了注意,也抚额,却并未摸到什么。
她转头,望向身前铜镜,这才看清自己的模样,不由杏眸圆睁、连连惊叹——连方才受人摆布的不适感,也被此刻的新奇劲儿冲淡了。
“喜欢吗?”魏玘道。
阿萝点头,道:“我挺喜欢的。”
魏玘见状,向侍立身旁的杜松递去一眼。
杜松忙提步,道:“阿萝娘子,请。”
阿萝循声看去,只见杜松两膝叩地、双臂上抬,捧着一方蒙了红布的木盘。
下一刻,红布揭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