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口吻轻松:“是本王不识大体,久久逗留巫族禁地,属实不应当。”
——久久二字,咬得慢条斯理。
辛朗僵住,还没作出反应,便听魏玘道:“别跪了。边陲路远,省点力气。”
“本王命宿逑带的话,可带到了?”
辛朗忙道:“殿下放心。外臣已依您吩咐,与陈家丞[1]取得联系。不出后日,王府典军[2]便会抵达此处,接应您返回大越。”
魏玘嗯了一声,再看辛朗,似乎饶有兴致。
他道:“少主没生气吧?”
辛朗哪儿敢生气,连连摇头:“外臣不敢。”
“噢。”魏玘颔首,若有所思,“那就是生气,但不好让本王看见?”
辛朗听罢,整张脸霎时白了一半。
见人如芒在背,魏玘忍俊不禁,道:“就这么怕?”
他本也无心为难,只是习惯了此等逗弄——旁人待他,大多毕恭毕敬、杯弓蛇影,一有风吹草动,就战战兢兢、方寸大乱,瞧着还算有趣。
唯独那小妖女不知者无畏,从不曾对他露出过这等姿态。
辛朗受了折腾,内心叫苦不迭。
二人虽然并不相识,但他听过魏玘不少传闻,还有宿逑的描述作佐证,自知魏玘喜怒难测,却不曾想人无常至此,委实令他如履薄冰。
看出辛朗欲哭无泪,魏玘眉峰一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