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光里,紫裙翩跹,没入竹屋中。
“咔。”门扉紧闭。
得此声响,院外的巫族男子跪倒在地,按大越礼节,向魏玘叩首落拜。
“外臣参见肃王殿下!”越语生涩,强压颤抖。
他是巫疆少主辛朗的近卫宿逑。巫疆历来称臣于大越,尊大越王室为主。在越国皇次子肃王的面前,哪怕是巫王,也要依越礼、说越语、俯首称臣。
魏玘偏首,把玩木碗,长指周旋,似在摩挲其上的纹路。
他漫不经心道:“终于长眼睛了?”
宿逑闻言,身躯一僵,只觉似有尖刀抵住喉头,丝毫动静都不敢发出。
良久,才道:“外臣来迟,请殿下降罪。”
昨夜,他得大越急报,说肃王魏玘在两国边陲失去踪迹。他正要寻找,又听巫王亲卫传讯,道是有名越人男子误入了囚禁妖女的院落。
他直觉这两件事定有关联,故而连夜赶来探查。境况果然如他所料。
听宿逑请罪,魏玘神色未改。
他搁碗,叩出一声脆响,道:“不迟。”
宿逑微怔,不曾想魏玘竟宽厚如此,抬头一看,才见人眸底凉如冰潭。
随之而来的后话更是森冷:“本王还有气。”
宿逑连忙叩首:“外臣该死!”
他听说,肃王性子阴沉,喜怒无常。如今与之相对,更觉其冷峻威仪,压迫感分外强烈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