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不过,他不回话,是因不懂巫语吗?可她也不是越人,只会读写越语,不会听说。
思忖片刻后,阿萝走出竹屋,面朝魏玘,拍了拍自己左腿,又作出掰断的手势。
纤影立于月下,手舞足蹈,稚拙又滑稽。
魏玘挪开了目光。
他道:“你懂医术?”
阿萝双眸圆睁,当即怔在原地。
既是因他的声音低冷,异常平稳,全然不似伤者;又是因他所说是巫语——流畅,清晰,几乎能与巫疆人以假乱真。
这是她自蒙蚩走后,头一回与旁人正常对话。
未得她应答,冰棱似的目光再度射来。
阿萝一激,这才压下惊喜,回道:“懂一些。”
这话说得很诚实。她虽通晓医术理论,但也只医过兽,从未医过人。
不过,万事总是从无到有。曾经救治野兽时,她也是依书而行,逐步摸索。眼下,她又雀跃难抑,便主动道:“我兴许可以帮你。”
魏玘不语,目光凝向她,上下挪移,眸色暗昧。
她太纤细、太脆弱、太无害,像一条微渺的细线,哪怕被他擒于掌中,也割不伤他。
半晌,他闭眼,道:“过来。”
字句简短,凛冽。审时定势后,依然高高在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