身旁,传来了男子爽朗的说话声,贺启钧转过头,看到了一路同行了半个月的库尔哈。
点了点头,又摇了摇头,贺启钧张了张嘴,终究什么都没说,一旁的库尔哈看到,走过来坐在他身边,伸手递过酒囊,一边戏谑的说道:“如此看来,想念的不是家人,怕是相好的姑娘吧?”
说罢,库尔哈还挤眉弄眼的看着贺启钧,那样滑稽的表情出现在一个虎背熊腰的壮汉脸上,说不出的好笑。
贺启钧哈哈大笑,随即,却坦然承认道:“是,是我喜欢的姑娘,不过,却不是相好的。”
“不是相好的?”
挠了挠头,似乎没明白贺启钧的意思,库尔哈一脸不解的看向贺启钧,片刻才反应过来,熊掌一般的手掌大力的拍着贺启钧的肩膀,打趣的说道:“要我说,就是你小子太温吞了。在我阿山,若是喜欢一个姑娘,就去缠着,早起在她窗前唱山歌,傍晚为她送上山里的野花,时间久了,看她动不动心。”
一路结伴而来,时常听库尔哈说起他们部落的一些风俗,此刻听他这么说,贺启钧倒真有些羡慕他们那儿的率真。
可是在都城,这样的行径,自己会被旁人当做纨绔不说,姑娘家的声名,怕是也要毁在自己手里了吧?
这样的事情,他贺启钧是不屑于做的。
怅然的长叹了口气,贺启钧抬头看了一眼漆黑的夜空,心中的思念,却不可抑制的弥漫起来。
此刻的她,已是新妇,她的心里,定然是欢喜的吧?
如是想着,贺启钧觉得口中愈发苦涩。
一旁的库尔哈看到,为难的挠了挠头道:“贺兄弟,倘若你在我阿山,定然会有许多姑娘看上你的,所以,你可莫为了那个负了你的姑娘这般惆怅,天涯何处无芳草,你说呢?”
摇了摇头,贺启钧叹了口气道:“只愿造化弄人,并非她的过错,只叹,我被蒙住了双眼,看清的太晚了,否则……”
否则,如今又有什么不同呢?
知晓她心里也是喜欢贺启暄的时候,贺启钧只觉得心口像是被人击中了一般的痛彻心扉,桃林里那个活泼娇俏的她,似是夜夜在梦里出现,那时的他还在窃喜,以为她对自己是有意的。
可她永远像是一阵风,你觉得她很远的时候,她却在身边,可她在身边的时候,他却觉得两人中间似是隔着万水千山一般的遥远,让他永远触碰不到她的心灵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