夏侯清已经做了足够详尽的准备,慕嫣然明白了她的意思,有些跃跃欲试的问道:“夏侯大姐,不知这黄薯栽种起来是否复杂,若是可以,我想在后院里种一些,全当是事先试验了。”
点了点头,夏侯清笑道:“自是可以,王妃想要尝试,等到宣王殿下送来了薯种,便先在后院的苗圃里种一些也可以。”
贺启暄心系沛城百姓,早在夏侯清禀明情况的时候,贺启暄一面吩咐了沛城地方官准备好接待事宜,一面,却从宾州取来了些薯种,只盼着夏侯清能早日整理清楚要做的诸事,早些启程前往沛城。
初二午后,薯种送到了,衬着太阳刚下山的功夫,夏侯清带着几个仆妇,在后院清理出了一块空地,将薯种种了下去。
净了手走到一直在近处看着的慕嫣然,夏侯清有些担忧的说道:“黄薯从种下去到成熟,要经历三个多月的成长期,直至成熟采摘,要五个多月,如今已经七月里了,天气又比较热,不知道这些薯种会不会腐烂在地里。”
抬眼看了一眼昏暗的天色,慕嫣然释然的笑道:“尽人事,听天命,我们做了所有能做的,至于最后能不能成,也要看老天爷的意思,不是吗?”
笑着应下,夏侯清跟着慕嫣然回了一心堂。
已经定了初三早起就要前往沛城,慕嫣然便与夏侯清说好,晚膳在一心堂用,便当是给她践行。
若不是贺启暄和慕嫣然以此事相托,如今的夏侯清,天涯海角任她逍遥,又岂会被羁绊在郓州?如是想着,慕嫣然对夏侯清,便多了几分亏欠。
席间,豪爽的端起酒杯,夏侯清向坐在上首处的贺启暄和慕嫣然敬酒道:“妾身飘零了这么多年,也着实累了,如今能有个地方让妾身安顿下来,其实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,宣王殿下和王妃的一片好意,妾身愧领了,但愿不负所托。”
一顿践行宴,宾主尽欢。
第二日早起,慕嫣然比平日里早起了一刻钟,想着要送夏侯清,可她才刚起身,紫月已从后院回来了,“主子,夏侯夫人天刚亮就出门了,说不想跟着殿下安排好的人一路紧赶慢赶的朝沛城去,她说,她先出发了,后日大清早在沛城城门口会合便是。”
无奈的摇头笑着,慕嫣然复又躺回了床榻,闭着眼睛假寐了一会儿。
起身梳洗完,抱着两个孩子玩了会儿,见他们吃饱喝足睡去了,慕嫣然在院子里溜达了起来。
想及昨日夏侯清带着仆妇们栽种黄薯的情形,慕嫣然顿时又想起了自己侍弄过的那几盆花。
去年秋季里有了身孕的时候,紫云和紫月成日里在身旁盯着,不许她看书,又不许她绣花,闲来无事,慕嫣然便在花房里栽了几盆花,隔了一段时日,竟把那几盆花都忘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