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方才喝过了,”他笑了笑,“你同秦公子一道喝吧。”

男人年纪大了难免清瘦,但孟瀛脊背笔挺,目光清正依旧,当得上鹤骨松风一称。

邵远轻嗤一声,“笑得真难看。”

他杯盏微转,望向身旁默不作声的男子,“秦公子,请。”

秦奕依旧一席白裳,岁月并未在他的面容上做了手脚,苍白的脸上是沉寂的双眸,不作声静静看着他。

邵远:

他舌尖抵了抵腮帮子,唇舌间低低挤出个“啧”,“你们不喝,我自个喝。”

但最后还是一道喝了。

三人围坐一圈,举着酒盏碰了一杯又一杯,感慨着过去岁月的不易与坚守,感叹时岁易逝,亦憾于寂寞。

“听闻你弟要当爷爷了,”秦奕慢吞吞抬眼看向邵远,脸上泛着红晕,轻轻咳了一声,“恭喜。”

邵远脸瞬间拉了下来,孟瀛见到他的神色,笑了笑,“我原先还羡慕你,现下看来倒也不必。”

邵远扯了扯嘴角,“小聪他孙子,也是老夫的孙子。”

“不是不自认老吗?”秦奕显然醉得不轻,话也多了起来,“不过算起来,你确实是我们三人中年纪最大的。”

邵远的脸又黑上了三分,与这个醉鬼开始争辩起来到底谁最老,谁最孤家寡人。

孟瀛举杯笑看,心中浅浅暖意翻涌。

觉人间,万事到头来,都摇落3,此情却不落。

两年后,谢知鸢在塞北骑马时接过了驿站递来的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