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今床上的女子,好似已被病痛折磨得脆弱不堪,即便脸上带着笑,眼底也黑不见底。

“红芸?”谢知鸢弯了弯眉,有些艰难地发声,“是有何事吗?”

谢知礼也跟着看向她。

红芸把怀里的信抽出,强憋住眼中滚动的某些东西,“这是大人,新送来的信。”

管事看过的东西,她又怎能没看过?

但她始终没敢递上去,尽管知晓终会有这么一天,可还是卑鄙地多留了一日。

谢知礼伸手捏住信封,抽了两下才抽走,他有些诧异地看着红芸,只觉得她眼中的悲伤似要溢出,咯噔一下,“你先下去吧,我来念便行。”

不待她转身,他便拆开了信封。

谢知鸢省着力气没说话,默默地看他似乎是松了口气。

“我还以为是陆明钦出了何事,果然,祸害是要遗留千年的,”谢知礼侧眸握住她冰冷的手指,语气不是很好,“陆明钦说送信那日便回了,如今他在惠州,离这不过是五日的脚程,算起来,明日便该到了。”

感受到手心微弱的动静,谢知礼笑了笑,“我知晓你是一直惦念着他的,往后好好与他过日子,也算不错。”

谢知鸢没有出声,轻轻垂下了眼睫,似是默认了。

谢知礼却没同她透露半点,那男人此次回来是只想带她一人走的。

谢知鸢再度睁眼时,微晃的木质雕花顶映入眼帘。

她艰难地动了动,察觉到自己背后隔着软被,熟悉的气息将她完全包裹住。

“醒了?”他似乎也才醒,嗓音犹带几分混沌的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