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光忘了字,如今连人的脸都要忘却,可一些过往却如米浆干涸般,牢牢黏在脑袋里,怎么也去不掉。
喉咙一痒,她轻轻咳了咳,重新躺了回去。
被褥盖住了所有光影,连带着她的心思全数藏在心底。
—
院外,几个小丫鬟围成一圈,无聊地聊着天,
“陆大人多久未回京了?”
“上回小主管差人来测身量时正巧是六月初,他第二日便跟着大人走了,算起来一月有余了吧。”
“这么久了呀”
一位识字的婢女眉目一挑,大义凛然道,
“如今贼逆已占了临州之南五成,剑指盛京,这建南关实乃重中之重,太子派大人前去镇压反贼也是信任他,如今事务繁多,他去的久也是理所应当的。”
几人皆叹气,又有个丫鬟见众人闷闷不乐,眼睛一转道,
“说起来,我前些日子偷偷从膳堂的孙婆那听来了一些事,你们想不想听啊?”
“别卖关子了,”其他婢女笑着点了点她的鼻尖,“再卖关子啊,明日红芸姐姐送的糖都不予你了。”
小丫鬟撅了撅嘴,“别嘛,我说我说。”
她托着腮肉压低声音,“盛京众人皆知陆大人先前是镇国公府的世子,却不知为何自请除族离府。”
其他几人目光灼灼看着她,小丫鬟有点与有荣焉轻声道,“我听孙婆说啊,就是因为我们夫人的缘故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