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鸢勉力睁着眼睛,“众说众有理,谁都分不清孰是孰非,招惹了良娣的眼睛是我们的不是,可四喜如今都已如此,良娣还不愿放过吗?”
尉良娣弯了弯唇角,“侧妃此言差矣,就算道理不通,可这样的贱婢又怎能和皇嗣相比呢,宁肯错杀一个,也绝不错漏的道理,谢侧妃该是明白的吧。”
这女人一口一个贱婢,一口一个皇嗣,听得谢知鸢忍不住心中的躁郁。
她眼底的阴鸷几近隐藏不住,手心的银针悄然冒出。
就在婆子要将谢侧妃拖起,而她欲玉石俱焚之际,原处传来一道熟悉的嗓音。
“此处真是热闹,”赶来的男人一席绛色蟒袍,显然才从前朝回来,风尘仆仆依旧不掩面上锐色。
他目光往地上一扫,在谢知鸢身上停顿片刻,语调听不出好坏,“不知有何要事能让良娣如此兴师动众?”
尉良娣见到太子的那一刻,面上的神情便变了,她凑到男人的身边揽着他的手臂,语气幽怨,“妾今日见春光正好,想着肚中孩儿也该晒晒太阳,索性来踏青,不料那这领头的宫女直直将纸鸢往妾的肚子上放可真吓死妾了,您差点就要失去麟儿了呀妾想着小小惩戒一番,不料侧妃不太肯呢——”
宋誉启不动声色隔开她的手,懒散冷淡的眉目微挑,“既是已经罚过了,良娣便不要再计较了,”
眼见着她还有微词,他不紧不慢加了句,“回头孤让魏平替你端些安胎汤来。”
持续了这么久的闹剧便以男人的两句话了结。
当夜太子宿在了尉良娣殿内,即便对他再怎么无感,谢知鸢依旧很不好受。
凭什么呢,凭什么尉良娣毫发无伤又夺得了恩宠,而她的四喜,却重伤卧病在床,甚至得了可能医治不好的病根子。
这又凭什么呢?
“因为,宫里是个吃人的地界啊。”
夜间,谢知鸢坐在四喜的床边陪她,还没替她涂药,便听得她幽幽说道,“来这的人,别想再白着出去。”
谢知鸢微愣,她抿抿唇,手里才抹了点药膏,下一瞬却被人一把抓住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