焕帝冷笑一声,“你那后宫清净得堪比朕的冷宫,德忠,待会要敬事房给太子选几个好生养的女子送过去。”

边上的李公公“嗻”了一声,宋誉启眉眼落了无奈,却不好推脱,只得应下。

这一趟宫宴下来,谢知鸢倒还好,太子妃的脸色却难看起来。

圣上明面上施压谢知鸢,可暗中却是在敲打她,身为正妃若不能生下名正言顺的嫡长子,该是多好笑?

经此一宴,宋誉启隐隐怀疑到父皇可能是察觉到了什么,为掩人耳目,当夜他便宿在了春望殿。

此前他从未留夜过,谢知鸢也没与男子同睡在一张床上,沐浴后她僵着身子靠到了里侧,不一会儿太子也躺了上来。

男人罕见有些局促,呼吸沉沉。

谢知鸢歪着身子,面向太子的那一侧背颤得不行,她心惊胆战等着,甚至想起先前与明霏一同看的避火图,想着她们说的那档子事该有多疼

“你别怕,”宋誉启察觉到她的紧张,开口时语调散漫,却好似在压抑着什么,“孤说过不碰你,便不会碰你。”

他闭了闭眸,努力将鼻尖处的馨香摒弃。

他从未与她直言过半分她将来的归处,其实心中也存了几丝期待,若是她捱不住,主动说想与他好好过那便是陆明钦也强求不得。

谢知鸢确实是有些茫然,可下意识松了口气,却又不免哀戚起来。

她这样又能坚持多久呢

既哀戚自己不喜自己的夫君,又哀戚将来的命运,她就是一只被锁链拴住的鸟儿,只有不断麻痹自己,才得以苟活。

不知不觉,便是来年春日。

趁着春光大好,谢知鸢吩咐着宫人将被褥拿出来晒,她如今想的少,时不时与四喜他们一同在殿内玩耍,一来二去脸上的笑也多了,眉目展望时,满是盎然的春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