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鸢回府后就晕倒了。

她今日才醒,本该是要好好调养的,却因接连几道消息被打击得心绪大动,人晕了不说,伤口又有裂开的迹象。

谢夫人无比自责,守在女儿的床前握住她的手祷告上苍。

他们家该遭的难已经够多了,若是还有,也请降临到她的头上,不要再让她的阿鸢受这样的苦了。

可是众生皆苦,佛祖普度众生,却也将苦视作平常。

夜间,锦衣卫再度来到谢府,如三日前那样,是来抓人的,只不过抓的人换成了谢知鸢。

锦衣卫可不管要抓的人是死是活,就算女孩还昏迷着,也要扭着她的肩膀将人从床上拖下来。

谢夫人苦苦哀求,见这些人不管不顾,甚至跪下来求他们轻一些,就算要带人走,也让人拿个抬担来。

那领头的邵大人蹙蹙眉,挥手示意了几个手下,暗地里看情况的小厮们见情况忙进来颔首哈腰带他们去寻了。

谢夫人还跪着哭泣,她没起身就着爬到被放倒在地上的女儿身边,将榻上的棉袍拽了下来,用尽力气替她套了进去。

不舍地捏了捏她的小手,谢夫人才冷静抬眸,虽是跪着的,可浑身却比何人都敞亮,她抿唇,“民妇有一事相求。”

邵远指腹按上刀柄处的纹路,他眉骨稍扬,“谢夫人不问问我,谢小姐犯了何事?”

谢夫人半阖住眸,哑然道,“没有必要了”

邵远垂眸看向她,意味不明笑了笑,“谢夫人请讲。”

谢夫人紧握住女儿的手,语带艰涩,“若是小女她,她没能撑过去,还望邵大人能给个机会,由我们帮着敛尸就算罪至民妇也要进去,那也麻烦您,让她能入土。”

邵远未置可否,不多时身后便有狱卒挑着抬担过来,将这位昏迷不醒的谢姑娘抬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