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表哥——”

在男人从六角亭中踱步而出时,谢知鸢忙唤住了他。

他似是有些诧异,眉目在风灯下落了大片阴影,声音是惯常的冷淡,“你怎会在这?”

谢知鸢揪了揪香囊上的宫绦,在他的目光中伸了手。

少女细软的手指压在深色香囊上,她控制住自己略微颤抖的声音,借着迷糊的酒劲道,“这,这是阿鸢绣给表哥的,”

她顿了顿,手也跟着抖起来,“祝,祝表哥生辰快乐”

陆明钦并未接过,目光隐晦地往她露在外头的肩颈轻轻一扫,再开口时眉目稍敛,

“不用,你自个儿留着,夜里风凉,早些回去吧。”

男人的声音顺着风飘来,开头二字一出,谢知鸢霎时如堕冰窖,眼见着他要离去,她忙上前几步,又唤了他一声。

这下子嗓音中的哭腔拦也拦不住。

陆明钦步子稍停片刻,侧了侧身问,“还有何事?”

男人今日着玄色深衣,原本散落的青丝全都束至青铜乌冠中,其上横插着的墨玉闪着微光,显得越发沉稳。

谢知鸢吸了吸鼻子,那股子酸涩从眼眶逐渐沉浸至心中,些微的醉意被她放至极大。

她突然,就不想再瞒了。

她好累好累,每每见到他,都要躲开他的目光,生怕他瞧出点什么,可她不想再这样了。

谢知鸢扑扇了下睫,眼底已泛上水光,“表哥——我,我心悦你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