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样混不吝的提议一出,在场的众人竟都没多大意外,反而越发乐呵。

陆平轩知晓当年谢舅舅要娶霏姑姑时陆府是百般阻挠,可谢府却十分乐意,便是他们二人成亲多年,外祖母同外祖父也十分纵着霏姑姑。

别的话暂且不提,反正到了丙辰年,该是喊她“姑姑”的。

谢知鸢捏着表哥的手坐在软垫上看着陆平轩站着交谈,他在外人面前的神态像极了他爹,她怕孩子什么都憋在心中,有时会故意逗他,让他露出罕见的窘迫神态。

这样才好嘛

几人交谈间万佛寺也到了。

谢知鸢同陆明霏打了个招呼,便拎着自家儿子下了马车。

近些年表哥得了空便要教她些武艺,既能防身又能锻炼身子,谢知鸢本不乐意,可见那些招式还算简单,男人又以她心心念念的菜品相诱,她只好不情不愿应承下来。

这一练就练了好多年。

如今的她也不再是下马车都要别人搀扶的较弱小姐了,甚至抱着陆平轩都还有余力。

谢知鸢才不管早熟小少年脸上的红意与心中的郁闷忸怩,把他放到地上后就转头看向了隔壁。

身姿高挑的女子掀了车帘,将车厢里头睡眼惺忪的青年拽了出来。

他一席白裳,身形颀长,面容清俊,只是眼底有明显的乌青,显然并未睡好,本想拽住手里的衣袖蹭着同娘子撒娇再睡一会,转眸看见谢知鸢,原本混沌的猫儿眼瞬间清醒。

“真不知羞,”谢知鸢冷冷一笑,“这么大了竟还要撒泼卖痴,阿豫阿月瞧了都要笑话你。”

谢知礼站直了身子,看见从车帘后探出头的两只萝卜头,手抵住唇轻咳了一声,旋即是拔高了的声音,“你懂什么,夫妻间的情趣你家那冰坨子也学不来。”

他容易吗他,明霏原本便是他强娶来的,生了娃以后还要争宠他容易吗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