谢知鸢一面给男人递了眼风,一面将筷下鲜嫩的鱼肉放到平轩碗里,温声哄他多吃些。
哄完还替男孩顺了顺额角的发。
陆明钦冷眼看着,还没开口,大堂外头忽地进来了几个小厮,个个拎着几大盒子。
他们朝主位的陆老夫人行了礼,便到了谢知鸢跟前。
她不明所以放下筷子。
领头的小厮躬身道,
“叨扰谢御医了,承蒙您的法子,主子头疼的旧疾又好了些,他说今晨未好好感谢您,如今特送小小心意,望谢御医笑纳。”
不待谢知鸢回答,陆明钦已掀睫看向他,嗓音不辨情绪,“你们主子是谁?”
那小厮被他目光一扫,头立马低了下去,“是长平侯。”
陆明钦淡淡嗯了声,“东西交予门外候着的小厮,如今也不早了,你们便先回吧。”
领头的小厮忙应声,如今众人都道陆大人气势不似以往冷厉,可在他瞧来却似深不见底的海一般,越发可怕。
几人行礼后拎着东西便走了,席间的闹腾半点未受这插曲影响,热热闹闹地继续推杯交盏。
谢知鸢垂首舀了几勺饭,下一瞬碗里又多了些菜,她悄摸地窥向男人,却见他神色不变地给她添着菜。
他这般波澜不兴的模样——
谢知鸢心中下意识生起几分心虚。
明明周遭小孩杂闹不已,却在接下来的时间中都淡去,唯有男人筷子与她碗相击的轻响明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