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完,目光落到孙柚身上,状似不经意问,“孙夫人是在教令爱女红吗?”

孙夫人嗐了一声,“甭提了,这孩子我真是从小骂,可这手艺真是半点长进也没有,这以后该如何嫁人呦!”

谢知鸢看孙夫人脸上的担忧不像假的,可大概是真的恨铁不成钢,她偏偏就用了装出来的鄙夷语气伤人。

果不其然,身后那女孩听了,直抿唇,眉目浮现出屈辱的神色。

谢知鸢额角有些生疼,她思忖了两瞬才道,“正所谓‘教人者,非强之以其所无也,因其性而为教也3’,我也是因欣赏孙夫人的性子,才多嘴一句,”

见孙夫人面上没有恼怒的意味,谢知鸢又接着道,“孙夫人想教导儿女的心是好的,但用错了方法,不妨先一步一步来。”

孙夫人叹气,她何尝没有想过其他法子?

“陆夫人不知,我这女儿的性子就像块石头,怎么说也听不进去如今这般,我也是无奈之举。”

谢知鸢目光不由得再度望向角落里的女孩子,见她只低着头,脊背挺得笔直,不由得想起那日她将旺财交予自己时望来的目光,

桀骜、闪亮,却又带着深藏的茫然。

鬼使神差地,谢知鸢朝向孙夫人,一字一句温声道,“若不然让令爱来我这一段时日,我虽愚钝,但大体还是能教她些规矩的。”

孙夫人又怎会不允,且不提她对这位陆夫人有种莫名的喜欢,端看她是从盛京来的,就没有不应的道理。

盛京那边的礼节与规矩可比灵州多多了,若是女儿能跟在她身边被教导一段时日,将来嫁人时也好对外称是陆夫人的弟子,寻得一门好亲事也不再是空谈。

孙夫人喜悦之下早已把丈夫的话抛在脑后,谢知鸢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有些冲动,但毕竟近日无事可做,闲着也是闲着,教教小女孩也挺好。

送桃花酥的事一了,又过了两日,谢知鸢才想起同陆明钦说了此事。

男人思忖了半晌,最后未置可否,只说都由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