表面上是乖乖巧巧认真听的模样,实际上思绪都不知道飘哪去了。
陆明钦停了话头,眸色淡淡地看着船外的雪景,身上的松竹襕衫好似也要融入白茫茫的波光中。
空寂无声,唯有远方一点烈风飒飒作响。
谢知鸢这才意识到不对劲,她回过神来,伸手去牵了牵男人的袖口,软声道歉,可他却只淡声应了下,便不再多言。
后半程谢知鸢每每开口说话,陆明钦反应都极淡,他好似气得不轻,即便眉目依旧波澜不兴,可周身的气势却有些把控不住地沉缓。
这一日下来,这湖中之游难免不尽兴。
谢知鸢蹲在四喜面前把今日之事说了,又忿忿地絮叨了半晌,“你说他怎么这么小心眼,先前同你计较也便罢了,如今竟还要和一只小狗争?”
圆脸丫鬟一面听一面将细草上的积雪慢悠悠铲到手中的竹筒里,她叹着气摇了摇头,“想来世子爷是真正把您放在心上的,一时不忿和小狗争风吃醋也是情有可原。”
悠悠寒风将清冽湿润的气息递送至鼻尖,谢知鸢吸了吸被冻得通红的鼻,鼓着脸嘟囔道,“那也不该如此啊我总不能只将眼睛放在他身上,总有其他喜欢的东西。”
蹲了这么久腿都蹲麻了,她起身拍了拍裙摆上沾染着的雪沫子,
四喜把最后一点雪沫子也扫完,也跟着一道站起来,对她宽慰道,“若不然夫人也为世子找些感兴趣的东西?”
四喜原先也觉得世子爷管得太严了些,哪怕是她稍稍靠近点夫人,那幽然的目光就会落到她身上。
在盛京时,他还知道忙一下公务,到了江南,简直可算是日日围着姑娘转,如今看来,世子爷也只把她家小姐放在心上,旁的事几乎是一概不管。
若小姐真受不了,替世子爷寻些别的事做不就得了?
“你说得对四喜,”原本还在揪草叶子的谢知鸢豁然转身看她,眼里微泄露几分若有所思,“我方才怎么就没想到呢,表哥最近实在是太闲了,等他再忙一些,就不会管我和小狗如何相亲相爱了。”
四喜汗颜,她此时方醒悟她家小姐并不是厌烦世子爷的管束,而是对刚来这儿的小狗过于喜爱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