角门后是打通了的隔间,里头有道黑幕布,月白色的身影一弯腰便进了里头。
孙柚正想跟上,却被那位丫鬟拦住了。
陆大人冷冷瞥她一眼,提步要去掀幕布,也被丫鬟拦住了。
他眼眸黑沉,似要讨个说法。
丫鬟噗嗤一笑,“世子爷,夫人说里头除了我谁也不能进,哎——别那么看着我,我是要去端热水的,这些粗活怎能由您来干呢?”
他们二人便只好在帘布外头等,孙柚一直垂首揪着手指头,把上面的根根突刺都给拔了,
灵州的冬日冻到骨子里,天冷干燥,她娘又逼着她绣花,手上长冻疮也是难免的事。
绣花绣花绣花,把花都绣烂了她也是没长进的。
身边的男人一直都很安静,又从边上的圆桌前拉了条圆凳子坐下,兀自垂眸看着册子,一句话都没说,存在感强得很。
孙柚借着角度偷偷瞥了眼,却发现这是本关于税务的账目,她一眼便看了一整页,从中寻出些许不对劲来。
可是如果就这样说出来会不会太失礼了些,若是这位陆大人早就已经看出来了,她岂不是自取其辱?
正巧方才那位丫鬟接了盆水过来,又把外袍放到孙柚手里,便匆匆忙忙赶到里头去帮忙了。
孙柚垂首看着手心中的厚棉袍,一股酸涩直直冲向鼻尖,她已经很久都没这种感触了,连娘都说她心硬的像颗石头,不哭不闹,只知道逃。
待那位夫人出来时,已过了不知多久,孙柚将外袍牢牢裹在身上,脚早已站得发酸发麻。
“这只小狗寒气入体,后又被猫咬伤,其他的伤处倒是不打紧,只是后颈这里是有些严重了。”
她一面说着,一面将颤抖的小家伙递给她,又笑,“好在来得还算及时,我已将它伤口缝上,不过之后需好好修养方可康复。”
“缝?”孙柚眼皮子一跳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