此时一整间房里,也只有远房亲戚阿晴的兄长一个男子,可即便面对如此窘迫的状况,那少年也未见半分慌乱,倒像是有大出息的。

谢知鸢行了个礼,匆匆扫了几眼便于陆明霏身边落座。

明霏眉眼耷拉着,见她来了也不过是勉强笑了笑。

眼见着众人目光都望过来,老夫人扶了扶半掩着的袖口,慢悠悠道,

“今儿个难得人差不离齐了,我便于此处说一件事。”

谢知鸢才下意识扑扇了下睫,就对上老夫人向她投落的眼。

她眼皮子一跳,果不其然,下一瞬老夫人笑着朝她招了招手,

“鸢丫头,你过来。”

谢知鸢顶着一屋子人的目光,头皮发麻地上前几步,才要见礼,虚伏下的身子便被托住。

陆老夫人走轻轻握住她的手,又摩挲了两下,“好孩子,让祖母瞧瞧。”

老人家的掌心偏冷,在女孩手背上留下些些许寒颤的滋味。

“到底是个可心的人。”陆老夫人一面细细打量她,一面已将掌心处的玉镯子套上了她的腕骨。

其他人不明所以,侧对着她们的程夫人却瞧得一清二楚。

那玉镯子相头极好,在不明显的微光中也润润地散着荡漾的水意,正是陆府世代相传的,只有国公夫人才能戴的传家宝。

先前这玉镯本该是陆夫人的,可她与镇国公决裂后,自称配不上他的身份,怒而到老夫人面前把这镯子还了回来。

说是之后不再管府内一应杂物,自请去佛堂,还望老夫人忘了她这号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