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是孤情急之下说错了,我们也都想你小表妹好好的。可如今这副模样你也瞧见了若是你改了主意,孤这边一直都等着你。”

靴履在地上踩过的动静渐行渐远,取而代之的是男人沉重的呼吸,

谢知鸢感知到额前微痒,男人的大掌将碎发抚至耳后,有温凉湿润的触感掉落至脸颊上。

空荡荡的房间里,微光散漫地落下最后一缕,旋即便被乌云吞没,

谢知鸢再度从梦中醒来时,外头已是暮色四合。

她记不太清梦里的情节,只余破碎的画面与残缺不全的感触深印在心中。

许是被褥翻动的声响惊扰了正伏案批折的男人,他停下手中的动作,侧目望来,“醒了?”

谢知鸢怀里抱着一团衾被,她小声地应了,手指头揪着上边的线头,吸着鼻子道,“我睡了很久嘛”

“不久,”陆明钦放下手中的笔,他揉了揉酸涩的手腕,朝外道,“把药端来吧。”

谢知鸢这回倒没再反抗,她不错眼地看着男人朝自个走来,乌黑的水眸透着依赖,好似再闭眼,眼前的男人就能消失了似的。

陆明钦折身摸了摸她的小脑袋,大掌抓了个不远处的软枕,一面垫到她空落落的背后,一面垂眸轻声道,“被子要盖好,若是再不当心,这病愈发严重,那药定会越来越苦。”

谢知鸢乖巧地由他将自己两条露出来的手腕攥着放到被褥里,这才小声道,“表哥骗人,药怎会越来越苦”

“我说会便会,”他好整以暇看向她,“不若阿鸢试试?”

谢知鸢看着他大有要往药里边放黄连的架势,忙闭上嘴巴不吭声了。

那边伴云差人将才从小厨房温过的药端来,陆明钦接过后轻轻抿了口感知温度,这才作势要喂她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