秦奕稍颔首示意,“洗漱吧。”
晚亭便不再劝,他把盆子放到木桌边的架子上,拧干了手中的布条,才提了手递给他。
在公子擦脸的间隙,晚亭无聊地左看右看,忽地凝住。
公子原本平缓的喉咙竟有了些微的凸起,他微愣,飘忽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他的眉目上。
不知是不是因着他原先没好好瞧过公子,此时一见,竟觉着原先平缓的眉骨也隐约有了锋利的弧度。
“公——”男人漆黑的眼望来,晚亭瞬间改口,“郡郡主,不若过几日晚亭替您买面镜子来?”
秦奕眉心一跳,忽地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喉咙,他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喝那些药,这月的药全是先前阿鸢给配剩下的。
没想到仅仅是一月
他思忖道,“还有胭脂水粉,女孩子不都爱这些吗?”
晚亭应是。
停南轩的厢房里,床幔飘散处,绣着灵秀鸳鸯的被衾被婢女摆放得整整齐齐。
娇小的女孩被掷于其上,柔软的棉絮便托着她的尾椎稍回弹。
温凉的泪液从眼尾绵延不绝般滚落至下巴,可陆明钦只是静静地看着,修长有力的手指落在靛青色的盘扣上。
谢知鸢抬眸对上他黝黑的眼,心尖泛上些许无措,她看着男人脱去自己的外衫,一面垂眸看着她,
明明屋内的烛光亮堂得连屏风处的绣叶也清晰可见,可男人的眉目却落了大片阴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