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的是谁众人心知肚明。

伴云瞬间枯了脸。

看着眼前的药炉,晚亭也枯了脸。

他发愁地他拿着大蒲扇不住地扇着,于拥挤矮小的厨房里,倒还不算冷,

就像现如今的日子,每每觉着快要过不下去,但总有些地方让你觉着还成。

年岁尚小的沙弥听着自隔壁传来的咳嗽声唉声叹气。

明明这药是又煎了大半月,可公子的身子怎的一日不如一日,他先前怕公子被人讹了,特意拿着药沫子下山去找了医馆,可那老大夫拿鼻子吸了半晌,脸上竟浮现出痴迷的神情。

没等晚亭毛骨悚然地后退几步,就被他一把握住了手,

“小和尚,你这药是哪来的,可否为老夫引荐引荐那位配药的神医?”

晚亭怎么会知道公子是哪来的药,他被吓得落荒而逃。

不过既然能被那大夫称之为神医,那药应当也差不到哪里去,只是说公子的身子实在是不景气,如今连神医也救不回来了

晚亭再度叹气,说实话,他真不想公子早早逝去,秦奕为人宽宥,性子清冷,但为人良善,重要的是分寸感极强,不少事亲力亲为,晚亭在他手底下简直不要太轻松。

思及此,他散了些怠惰的心思,将炉中的火烧的更旺了。

隔壁屋子的咳嗽声一直绵延不绝,好似漏了风的破盒子,沙哑又费力,令人听了都忍不住蹙眉,同他一道咳起来。

一直到了半夜,秦奕才放下了捂着嘴的唇,他眉目冷淡镇静,哪有半分痛苦的模样。

这处小院时不时有人前来监视,尤其在那人回京后愈发频繁,他丝毫不敢松懈,心中估算着来人差不多已离去,才脱去伪装的面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