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茂在一旁枯着脸,看着陆世子审讯才从招安礼上抓来的反贼。

诏狱常年不见光日,其下湿冷的寒气好似也沾染上男人的眉目。

黄茂打了个寒颤,他不知晓此次事件有何值得操心的,甚至把还在婚假中的陆世子也请了来。

莫非——

黄茂摸了摸下巴,只听说那招安礼来往的人都与上清教有勾结,若不是有个侍卫机敏,恰巧发觉不对,他们都不知在眼皮子底下竟能出这样的龌龊勾当。

这简直将太子脸皮子往地上踩啊,难怪要如此动怒。

可惜的是不慎打草惊蛇,只抓到了最后一个逃窜的同党。

黄茂不知自己越想越偏,反而还觉得自己想得挺对。

“黄茂——”黄茂抬头望过去,恰好撞进一片漆黑的眸光中,陆明钦正俯视望来,“你在想什么?”

话音方落,他随意丢下手中的器具,那闪着银光的匕首落地时发出一声脆响。

黄茂咽了咽口水,僵着脸道,“下官正想着此次案子的蹊跷呢。”

他余光中瞥见陆世子垂落的手——

指骨分明,如竹如玉,

方才好似不小心沾了些血迹,于微凸的青筋上流淌,愈发显出惊心动魄的瑰丽。

“世子可是审讯完了?”

陆明钦轻描淡写扫了他两眼,眉头拢起,“这事你不必再管,之后我会差人告知太子——”他话锋一转,“之前我让你盯的事如何了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