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四喜指挥完了,才拐到了屏风后。

夫人换衣服她总是要不假人手的。

谢知鸢身上的外衫褪到一半,四喜才发觉她里头什么都没穿,指痕交错间,肿胀的花瓣盛开在莹莹白雪上。

四喜眼里的泪瞬间落了下来,把揪着手指头正回想画面的谢知鸢都吓了一跳。

“你怎么哭了?”谢知鸢狗脸一懵。

四喜:“呜呜呜,我的小姐好惨呜呜呜呜——”

谢知鸢:???

穿戴好后,已是一盏茶后了。

谢知鸢扶了扶自己的盘髻,上边簪花点金滚玉步摇的坠子挂落至脸侧,与墨黑的水瞳相应,不知哪个更亮些。

她颇有些新奇地歪了歪脑袋,上下打量了一下自己。

既然嫁人成了新妇,装扮上也便更端庄些,上着杏和色领抹褙子,下着千褶细裥裙,袖口同领口都缀以毛茸茸的棉绒。

外头有小丫鬟跑来问进度,谢知鸢抚了抚袖口,一面呼着气,一面朝外行去。

如今正正巧是十二月头一天,风虽凉,天色却正好。

日光暖洋洋撒在人身上,将人的骨头都快被融化。

檐下小厮轻轻打了个哈欠,握着扫帚且行且扫,才端了水至院落里,抬头却见男人高挺颀长的身影侧立在台阶上,忙躬了躬身子。

陆明钦颔首,眸光在日色下也变得浅淡,他听到开门的动静,侧身望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