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可现如今却拘着你在家中绣花、学礼数,阿鸢,”她看着她,温声道,“你可有怨娘?”

“盛京哪个贵女不是如此?”

谢知鸢最是见不得娘亲这幅模样,她揪着手底下的料子,软声宽慰道,

“谢府生我养我,那我自是该挑起这个担子——”

她长睫稍垂,抿唇道,

“是阿鸢不懂事了,先前只顾着自己,若是去长平侯府此举有碍门庭,那我便不去了。”

“不,”谢夫人摇了摇头,她抚了抚女孩额角的软发,轻笑道,“是娘的错,”

她止住女儿将脱口的反驳,伸了伸胳膊,轻轻环住她,摸着她的发顶道,

“若娘真想你如同其他大家闺秀般待在闺阁中相夫教子,那先前便不会予你希望。”

“是娘让你去你爷爷医馆学事,也是娘规勉你去农间见世面,亦是娘刻意让你专精医道”

“娘先前鞭策你朝着那处行去,可现在又同你说,只能待在内宅白白耗尽时岁,要你中途改道。”

谢知鸢乌黑的睫顿住,接住一滴温凉,那是谢夫人的泪,她轻声喃喃,

“阿鸢说,这是不是太残忍了。”

谢知鸢回答不出来,她什么事都不愿多想,其实没觉着什么残忍不残忍,只能感受到开心与不开心。

她靠在娘亲的怀里,发顶又传来她稍带哽咽的声音,“阿鸢,你且去做你爱做的吧娘该是你的披挂,而不能成了你的累赘。”

况且还有陆世子

谢知鸢怔愣着想说什么,但总归于失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