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正想转身离去,正厅内堂穿花门却相伴走出来两道人影。

谢夫人的脸色并不算好,甚至于说眉眼发青,眼底蕴了怒意。

今日陆世子同她要商议什么,她其实早已料到,可真经过这么一遭,那胸口的怒火反而愈演愈烈。

原先阿鸢若是只找个踏实可靠的男子嫁了,就算平庸一些,又怎会生出这么多事端?

届时女儿想做什么她都不会干涉,可偏偏选了镇国公府。

事已至此,她也不能多说什么,只得按捺住所有不平,也只能相信眼前这个女婿了。

谢夫人思及此处,淡声道,“我是可以应允,只是陆世子也切莫忘了今日所言。”

陆明钦行礼道是,两人行至外厅,他没见着谢知鸢的身影,目光转而投向朝他行过礼的伴云。

“想来又是调皮去玩了,”谢夫人见怪不怪道,“这孩子,最是拘不得,在一处地界呆久了都浑身发痒。”

陆明钦似是也想到了什么,眼底藏了笑意。

“事已至此,谢府也不多留陆世子了,”谢夫人不耐得让自己的女儿见他,直截了当地下了逐客令,“世子路上还是要多加留意些。”

陆明钦并不恼谢夫人迁怒的想法,他眉目一派沉静,又令伴云身侧的小厮将礼带到,这才告辞回府去。

谢夫人看着男人消失在门口的高挺身影,良久舒出口气。

知女莫若母,谢知鸢确实是在玩,她跑到池边的软泥地里秋日的泥土并不能算松软,谢知鸢徒手扒了半晌,不过是浅浅的一个坑,她虎着脸四处扫荡,寻找了个木棍便兴冲冲回来继续挖。

四喜寻过来的时候,就看到小姐如面团子般的脸蛋上沾了好几道泥印,听见她的脚步声,还仰头转过来,张着满手的泥土同她笑。

圆溜溜的黑眸弯了弯,谢知鸢抓了抓手上的泥,开心道,“四喜,你也一道来玩呀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