青楼之中又“清倌人”和“红倌人”。清倌人卖艺不卖身,歌姬舞姬乐姬诸如此类,因颇有才情,能勾得文人士子、达官显贵为她们一掷千金;
红倌人卖艺又卖身,通常是年岁见涨的清倌人,此类侍奉的也是达官贵人。
除此之外,若是连清倌人也算不得,那便是最低的一等,只能卖身来维持自己的生计,侍奉的是寻常的百姓,赚得也少。
而翠玉阁则专收那些被判的罪臣之后,往日高高在上的贵女沦落风尘,多的是有人为此倾家荡产,
除此之外,她们清倌人多,红倌人少,比别家赚得多倒也可理解。
“李深则去为秦楼楚馆行方便,”陆明钦不紧不慢踱步到了扣押李深则的那一间狱房,看向躺在屋里奄奄一息的男人,淡声道,“他是认识那的谁?”
黄茂正要开口笑还能认识谁必然是妓子呗,可又想起先前他才夸过对方情深不寿,这一下只好讷讷道,
“许是翠玉阁里的管事求到他跟前”
陆明钦扫他一眼,“黄茂,你记住,朝中最忌用‘许’这么些个字眼。”
黄茂闭嘴,他又张开,“下官这就去查。”
陆明钦在提点下官时,谢知鸢正端坐在明德堂的下首,听娘亲同陆老夫人说些体己话。
往日常见的那些女眷皆来了个全,大房的三姐妹并几个姨娘,二房的程夫人与小姐,大少爷才娶的新妇,似乎是姓崔,抱着胖胖的庶长子坐在老夫人左手位。
这一屋子的女人,好在明德堂还算宽敞,竟也能坐的开。
谢知鸢眼观鼻鼻观心,在各色的目光下敛着眉眼,任人打量。
她今日穿了件素白镶蓝碎花袄裙,耳铛正是相称的碧色,头上的玉簪稳稳当当,倒是显得气度稳重了不少。
那边陆老夫人正谈及谢知鸢与陆世子的亲事,眉目间的笑意淡了些,谢夫人又怎能察觉不到,忙侧身唤谢知鸢上来,“阿鸢,来拜见你外祖母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