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笑道,“那媒婆说这是陆世子吩咐替小姐买的,今日他抽不开身,便由她送来了。”

闻言,谢知鸢沉到谷底的心瞬间升起,乌黑的水眸瞬间锃亮,“是表哥给我的?”

她忙伸手去扒拉,谢夫人倒也没拦她,心里也有了些慰藉,至少陆世子心里头一直念着阿鸢。

只是——她想起那孩子爹娘的孽障,倒有些忧心。

有月无灯不算春,灯会如此,人又何尝不是?他没受过那种感觉,又谈何爱他人呢?

诏狱。

阴森的凉气灌入卒吏的脚底,他暗暗觑了眼刑部郎中,却见其的脸色也不好看。

常年不见日色的地底挥洒着不计其数血液的气息,狱吏并不算是个好干的职称,毕竟寻常人都不喜此处的阴寒。

自开朝来人头滚滚,冤魂不计其数,谁也不能说自己绝不信鬼神之说,哪怕不信也得敬,是以几乎每人来此,要么是为着过渡,来年好评个高一些的官阶,要么就是走投无路。

如邵远这般的变态倒是少有。

“所以——他还是没招?”陆明钦站在案桌的不远处,望向狱里那团几乎可算得上是血肉的影子,轻声问。

男人微压着嗓,声音听着不咸不淡,却无端震慑得人满是惊惧。

刑部郎中小心翼翼窥探他的脸色,却不小心撞进深不见底的眸海。

原本还算稳当的声音翛然变得忐忑,好在他早已做好准备,躬身开口道,“却是如此,但小的特意查了他生平来往之人,请世子过目。”

陆明钦伸手接过他递上的纸条子,修长手指略碾开,原本平静无波的眉目稍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