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算是最喜欢的表哥也不能动她的钱!

“银子?”

怀中的女孩似护食的小鼹鼠,朝他缩着鼻头,陆明钦弯了弯唇,他将手在她跟前抻开,男人的掌心极大,

那鱼袋放在谢知鸢手里足以占满且溢出,在他那却显得小巧一只。

小姑娘身上戴的都是她亲手绣的,用料极好,线头却歪歪扭扭,鱼绣得不似鱼,反而有种炸呼呼的邪兽意味,叫旁人看了都要念叨一声暴殄天物。

谢知鸢窝在他怀里,垂睫扒拉着他的手,看了半晌郁闷道,“表哥拿饴糖做什么?”

这里头还剩着好些个,但随着谢知鸢嘴里的伤口渐好,她倒是没那么上瘾了,也就时不时啃两颗来磨牙。

陆明钦替她将额前乱飞的发丝勾到耳后,才懒散收手,身姿也闲适往后靠,闻言只反问道,“阿鸢不舍得?”

表哥惯会如此答非所问,每每到了他不愿作答之时便将球踢回来,真是狡诈。

谢知鸢不免愤然捏了捏表哥的手指头,上面存着各色的细痕,有些上了年头,只留下浅浅的白印,

男人倒也由着她把玩,另一只大掌则是轻覆上她的额角,指腹摩挲着其上软发,似是在摸着一只猫儿,

凉风缠了几根发丝挠在脸上,谢知鸢心软又心疼,她拿细嫩的脸颊肉蹭了蹭他的手指头,软声道,“我又怎会不舍得,表哥拿去便是。”

外头梆子声再度划破黑夜,随之落下的是疾烨的声音,“世子爷,陆老爷与陆夫人快回了,约摸还有半刻钟的脚程。”

车厢外,疾烨从车上跃下,他只着一身单衣,腰间酒葫芦倒是不落,绕是身子骨硬朗也不免被封刮得面色发白,

伴云在他身边横拢着手,头戴了只毛茸茸的帽子抵风,他斜斜瞧了疾烨几眼,忽地嗤笑一声。

疾烨不明所以看向他,一时之间倒没注意里头的动静,只盯着他脑袋上的帽子瞧,“这是哪来的,怎没见你出门时戴过?”

那帽子红底白纹,绣得极细致,两端还垂着两只毛球,衬得小总管越发修眉善目,竟有几分似年画上的娃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