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静静地看着她,墨黑的眸子沉寂,她却在这样的眸光中节节溃败,如发着抖的幼崽被逼缩在角落里。

男人还等着她的答复,指腹意味不明地轻轻碾了碾她挺翘的唇珠,

谢知鸢敏锐捕捉到周遭空气中都沉着某些危险的气息,若是她不应会怎样呢?

她长睫微微垂落,才说了声,“可是——”

唇上的力道便忽地变大,她心尖一颤,忙乖乖地道了声好。

可是,她还没同娘亲说呢,会不会太快了

陆明钦抬手揉了揉她的发旋,嘴角微伸,难得展露几分笑意。

糜乱的宴会才过了一小半,周遭依旧嘈杂,谢知鸢在心底默默撇嘴,暗道这些男人可真能折腾,不怕铁柱磨成针,

她这般想着,脑袋缩在表哥的怀里,手指紧紧揪住他交领处的滚边,却朝外探出一只黑溜溜的眼睛,

先前她自身危急之下并未留意周边人的举措,现下脱险了,难免有些好奇,

一转眸便对上一个女子妖艳的面容,她被压在榻上,红唇微张,观脸上的神情,显然是沉浸于其中。

谢知鸢不由得微愣,可尽管心中有千万种想法,她也知生而不同,是最不能评议他人的罪过

万不能因着这几分不同便洋洋得意于他人立场上施舍,那种悲悯怕在他人眼中都是肮脏虚伪的。

还没等她再多瞧几眼,男人的大掌便带着清冽气息直直罩住她的眼睛,连带着鼻尖处溢满的麝糜味都散了不少。

“在看什么?不想走吗?”

他另一只手将她快滑落的兜帽重新,锦缎制就的帽子宽宽大大,于男人而言尺寸恰好,对她来说难免大了些,直直盖到她鼻尖上,只露出通红的唇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