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原以为这孩子乖乖巧巧,未曾想还存有反骨,秉性也同寻常女子不同。
她爱着这个朝代,爱着自己的父母,却又用自己的方式去反抗,或许她自己都没意识到这些,面上套着乖乖的藩篱,本能地诱捕那些小瞧了她的猎手。
越聊钟莫越发觉着这孩子对他的胃口,他正要再问些问题,陆明钦却神色不动地稍拦住他,“山长,时辰不早了,她今日还有考核。”
钟莫冷哼一声,到底还是放过了那女孩,
谢知鸢瞧瞧吐了口气,方才山长问她的话,她好多都回答不出,只能凭本能作答,若不是对方用赞许的目光鼓励她,她都差点要哭了。
就算方才憋着没哭,可如今一松懈下来,那眼睛又酸涩不堪起来。
陆明钦把人带到门口,垂首看向女孩微红的眼眶,心下发笑,他问道,“吓到你了?”
谢知鸢摇摇头,乌黑的睫如颤飞的蝶,“就是有些紧张。”
在表哥面前倒是没那么紧张了。
陆明钦伸手揪了揪她发上的小铃铛,漫不经心道,“今日好好考,放学时我来接你。”
谢知鸢一惊,手指不自觉攥紧裙子,她抬头,恰好对上男人墨黑的眸。
沉寂得宛如深不见底的海。
她讷讷应声后,陆明钦倒是没多留她,看着她朝里去的背影,收回目光时淡淡扫了几眼周围,迫得那些望来的视线纷纷逃离。
转身时他瞧见钟山长还停在原地并未离去,陆明钦眉骨微挑,倒是猜到他会说什么。
“你真决定好了?”钟莫还是觉着惋惜,这么一个姑娘就此陷落在深宅里,着实有些不忍。
当朝找个读书好的年轻人不难,三年一次殿选,才华横溢者大有人在,可要寻得思想存有邪性的,却是难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