婆子挑眉笑了笑,“主子们该入洞房了——”

她说完便躬身退了下去,徒留谢知鸢与身侧的男子陷入沉寂。

谢知鸢自那天梦到表哥遇难后便未曾入过这般的预知梦,这突如其来的一下将她打得猝不及防,一时之间只愣在原地。

直到三皇子唤了她一声,把她的思绪稍稍扯回一点。

他的话在脑中不经由思索过了一遭,等谢知鸢反应过来时才明白他说的是,

“谢姑娘,本王可是受人所托保护你的,你且放心,本王不会碰你。”

明明是极为靠谱的一番话,却因说这话男子语调中的懒散带上不着调的意味。

谢知鸢心中下意识涌起些许悲意与哀戚,可那并非她的情感。

她尽力让自个儿脱离那种感受,尤其注意到了宋誉景的自称,莫非梦中此时圣上已驾崩

没等谢知鸢想出个所以然来,所有的红在眼前褪却,取而带之的,是耳边响起的推门声。

她眼睛微眯,长睫下意识掀开一条缝,暖阳顺着缝渡到眼里,给面前的两道人影蒙上层絮絮莹莹的光,

“主子,”书童打扮的男子躬身,将一封信递上,“这是元和郡主给您的信。”

他等了几瞬,可主子还是没接,他不敢抬头,只用余光描摹那人的轮廓。

孟瀛姿态闲适靠坐在那,一言不发,只周身气息慢慢沉下去。

书童身子僵了一瞬,周遭也霎时陷入沉寂,明明窗外暖阳陷落,室内却好似有三月春寒

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,随意撂了笔,眉目依旧一片清润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