雨势渐大了些,

有好心的行路人来问这个姑娘,反而被她自个儿软声劝了回去。

雨丝砸落在地上时飞溅,带起的雨水瞬间染透姑娘家的粉色绣鞋。

谢知鸢抿抿唇,脸上的雨水顺着柔白的脸侧滑落至下巴处,又透过兜帽边缘消失在领口里。

她天生小孩子脾性,骨子里又透着执拗,若不等到个结果绝不会放弃,非要叫来的人瞧清是他自个儿不守信用,好叫那人怜惜她,叫那人愧疚得恨不得死掉。

可或许是自己都知晓等待渺茫,她也不免心生绝望。

朦胧的雨雾中,远处楼宇的轮廓都被模糊得只剩飞檐翘角相对明晰。

垂着脑袋的女孩好似只被人遗落的小狗,失落地吸了吸湿漉漉的鼻头。

周身的雨在瞬间停了,谢知鸢抬眸,眼睫上的雨珠顺着轻颤落地,

稍显模糊的视线中,映入眼帘的是男人握着伞柄的手,素白修长,有力的腕骨顺着线条收拢在广袖里。

他抬了抬伞,自伞檐下淡漠眉眼显露,平日里微敛着的沉沉气势完全展露,居高临下望来时,那黑眸中的情绪隔着雨幕看不真切。

“表哥?”谢知鸢小声念叨了下,脑子一片空白,直愣了好几秒,那种骗了他的羞愧与委屈一同冲上眼眶,在心尖咕噜咕噜冒出泡泡。

她瑟缩了一下,早已放弃了辩解的念头,只乖乖地等着他的批责。

可映入眼帘的只是他的手,骨节分明,如竹如玉。

谢知鸢再次抬眼,面前的男人略俯下身,因伞檐倾斜,雨丝斜落洇湿了他的肩头,他恍然不觉,伸出的手稳如磐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