伴云躬着身进了屋子,直至屏风内,
屋内摆着两盆快要化作水的冰,倒添了几分凉气。
那凉气慢慢浸透垂首批案牍男人的眉目,
他抚了抚眉心,屈指叩了叩桌角,淡声道,“倒了。”
“啊?”伴云自觉失言,在陆明钦抬眸冷瞥来之际,忙伸手拍了拍自己的嘴,
“呸呸呸,小的是说——世子爷想倒哪啊?”
陆明钦拾起笔,落墨时吩咐道,“明目张胆,叫他人能瞧见的倒。”
伴云也不知世子爷是要叫谁瞧见,他拎着木盒,里头的银耳汤似有千钧重,
他试探性地在陆府的厨房走了一圈儿,吸引了众婆子的目光。
“诶呦,什么风将小总管吹来了呀?”
一名头侧戴花的妇人忙吐掉嘴里的瓜子壳儿,手在腰侧拍了拍,从里间匆匆赶过来,眼里带上谄媚的笑意。
伴云斜斜瞥了她一眼,没有作答,他将手里的木盒递给她,淡淡吩咐道,
“将这里头的银耳汤处理了。”
黄婆子接过他手里的木盒,小心翼翼问,“是怎么个处理法?”
伴云哪里会知道!
他装作不耐烦地挥挥手,“这点眼力见都没有?看着办就是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