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说着指尖已触及到陆明钦的衣领。

他今日着了绣云白边墨蓝圆领衫,映得眉目间压着的气势沉沉。

男人只是垂着眸,不言不语,清冷矜贵的眉眼在烛火下并无白日般那样不可亲近。

谢知鸢忽地有了些许胆气。

只是——

那领侧的盘扣有些难解,她解了半天也没找对位置,

身为医者,谢知鸢手指的力度不算小,常年来的插针使她拇指上还带了点薄茧,能做到弹指十发的地步。

但因骨架小,所以指节纤细得不行。

那狡猾又令人厌烦的扣子紧紧地缩在套环里,她凑近了些,泛红的鹿儿眼紧盯着,

又放下左手握着的银针,两只手一起使劲,才勉强解出。

白色滚边衣领开了点,微露出男人精致的锁骨。

这一番动作下来,又是一身冷汗。

好热。

谢知鸢收回落在他有力的肩颈线条上的目光,缓缓吐出一口气。

她缓缓起身,提裙行至窗边,把只有一丝缝的窗牖拉开。

夏风混着江边艺伶的歌喉一道扑到她身上,与身上的汗水一道消散。

心尖处的炙热却随着晚风愈演愈烈,烧得给予燎原之势般,遍布全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