可表小姐手里那副——
确实是货真价实的墨竹图,旁边还提了诗的。
伴云这心里头一阵发愁,直到了停南轩,见着了疾烨也没着什么好脸色。
疾烨嘴里正叼着狗尾巴草呢,看见他这幅唉声叹气的模样,不由得好奇地问了一嘴。
却被他冷冷地斜了一眼,“和你个呆瓜有何好讲的?”
盛京的花灯节自酉时初便开始了。
天光微末中,商贩早早开始摆摊贩卖,那些小玩意儿也被端上来。
直至戌时,行人才多了起来。
盛京的夜历向来比白昼要浮华得多,更莫说今晚,仿若是大半个城的人都被倾倒在了街头上。
如墨般的夜色下,风刃卷积起大街小巷的点点浮光,淹没在人流中。
谢知鸢披着织金披风,慢腾腾跟在陆明霏几人身后,手里拿着根糖葫芦细细地舔着。
白嫩的脸被圈在披风兜帽里,小巧的下巴若隐若现,时不时能从红唇里瞧见粉嫩的舌头在红彤彤的糖衣刮一下又缩回。
她们几人挤在闹市之中,街边的店铺灯火通明,道两旁摆满点着花灯的竹棚。
商贩们卖力的吆喝此起彼伏,整条街上人头涌动,行人比肩接踵。
时不时三五人停下翻看摊点上的货物,或是捏个糖人或是拾个绣囊,在花灯下比量着。
欢声笑语溢耳,谢知鸢扑扇着睫看着,漂亮的眉梢也被暖黄的灯光染上几分笑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