随后虽找补,但无疑此地无银三百两。

他顺着方才察觉到的目光望去,一眼便瞧见某个小姑娘白嫩的小脸,和眉间的慌乱神色。

娇小的身子外披了件男子的青色外袍,转身时宽大的衣摆被携着雨的风吹起些许,一个趔趄,几近扑到她身后的男子怀中。

那男子着同色单衣,单手执一柄素伞,自坠落雨珠的伞沿下露出清浅温润的眉眼,另一只手轻轻稳住女孩的肩膀。

倒是极美极美的一幅画面。

马车未停,那两人不过在窗牖里出现一霎便消失不见。

却不妨让伴云瞬间噤声。

之后的几瞬恍若被拉长般,直到冷淡的一声“继续”响起时,伴云才稍松了口气。

他一面再报相关的官员名录,一面偷觑着世子爷的神色。

他却只是垂着长睫,分明的指骨在膝间轻叩。

眉骨隐没在昏暗的光线内,什么也瞧不清晰。

伴云嘴里唠着,多年来的习惯让他得以分神再去想其他。

那位公子他自是知晓的,永宁侯府的嫡公子,为人豁达温雅,与之相处者无一不服。

才刚回京便一跃成为炙手可热的人物,圣上觉着在宫里算是埋没了他,便只赋了他在大学府的闲职。

各府派出的媒婆几近踏破那大门,可人家好声好气一一拒绝。

永宁侯夫人也叹气,说是这孩子还想外出游历,并未有成家的心思。

这般克制有礼的公子,方才望向表姑娘的眼里_